山野被白雪覆蓋著,道路崎嶇泥濘。茫茫群山懷抱處,只見升出一面五星紅旗,迎風飄揚,格外醒目。

　　去年的冬天來到這所僻遠的鄉村小學的時候,學生們正在上課。朗朗的讀書聲,打破了山林的寂靜,顯示了山村勃勃生機。一群山雀唱著歡樂,掠過空曠的農田和教室上空。隔著教室的窗戶望去,同學們都在認真聽老師講課。盡管教室的一切都很簡陋,天氣寒冷,但孩子們個個精神抖數,紅撲撲的臉上洋溢著美好的童真。

　　我們將全院干警捐款買的準備送給這所學校30名困難學生的新衣物,鞋子和文具從車上搬下來。老校長看了我們來了,連忙迎了上來。在學校辦公室里,炭火正旺,擺好的茶杯子里冒著熱氣,滿屋子的溫暖。學校似乎知道我們要來,早就做了迎接的準備。在喝茶休息的空隙,老校長簡單介紹了學校的情況。我們見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年近退休歲數的老教師,不禁好奇的問老校長。老校長說:“唉,這里條件艱苦,環境不好,年輕的誰愿意來啊?”正說著,下課的鐘聲當當的響了,同學們從教室里涌向了操場,互相追逐嬉戲,更多的是圍著我們的車子看希奇。

　　為了不影響同學們的上課,我們對老校長說,就按照名單把這些東西發下去吧,老校長說“行”。于是要班主任通知了下去。不一會,同學們都來了。我們按照名單,喊一個發一個,領到新衣服的同學個個喜滋滋的,辦公室玻璃窗外貼滿了同學們的笑臉。

　　最后進來領新衣服的是個穿紅兜兜衣服的小姑娘,破了的鞋子嗞嗞地發出聲響,滿臉稚氣。她沒有戴紅領巾,接過衣服后,舉起手給我們敬了個軍禮。看她那純真,樸素的樣子,我忍不住拿起相機給她拍照。開始,她躲在老校長身后著不肯拍。后來老校長說:“你去把衣服換了再照”,她點了點頭。小姑娘穿上新衣服和新鞋子后,與周圍的那雪、那霧、那山、那水是那么和諧,站在我們面前,使我們眼前一亮,像換了個人似的,顯得更加精神。在鏡頭前,小姑娘顯得有些靦腆,不知怎么好。看我在拍照,穿了新衣服的和沒有穿新衣服的同學也都圍了過來,簇擁在小姑娘周圍,望著我的鏡頭頑皮地做著各種動作,有的還伸著兩個比成“V”的手指。小姑娘這時也微笑了,笑的是那么的開心和燦爛。我被同學們的激情所感染,快速的按動快門,用相機拍了不少關于同學們的照片。

　　聽老校長講,那個小姑娘的父親已經去世,下面還有個妹妹,兩姊妹全靠有殘疾的母親拉扯,是村里有名的貧困戶。不過這個丫頭的很懂事,放學后總是幫母親干家務,學習成績也很好,是個讀書的苗子。聽了老校長的話,我們沉默了一會,接著和老校長又談了會下步的幫扶措施。

　　離開學校時,正是課外活動時間,老師和同學們都站在操場邊歡送我們。在我們上車時,小姑娘飛快地跑來送給我一張紙條,又跑回人群里,瞪著大眼睛,朝我笑著。我打開紙條一看,上面用鉛筆寫著一句話,“今天,穿上檢察官叔叔阿姨送來的新衣,我們真高興!”

　　后來在我們院、教委以及財政局的共同幫扶下,學校的環境和條件有了很大改善,學校為此專門寫來感謝信。余暇間,我常常翻看著照片,又想起了那個山村,想起了那所學校,想起了那純情、樸實的小姑娘,不知她現在怎么樣……

　　(作者單位 湖北省恩市人民檢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