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某某、彭某某、方某某搶劫案
——建立協同機制,支持司法社工參與分級分類干預矯治
一、基本案情
2024年3月14日,袁某某(男,15歲)被彭某某(男,14歲)、方某某(男,15歲)等人糾集至浙江省臺州市某區公寓,使用掃把、木棍等工具毆打楊某某并搶走現金人民幣300元。經鑒定,楊某某的人體損傷程度為輕傷一級。公安機關于2024年3月19日立案偵查,3月24日提請檢察機關批準逮捕。檢察機關審查后對袁某某以證據不足不批準逮捕,對彭某某批準逮捕,對方某某不批準逮捕。同年9月12日,檢察機關對方某某依法作出附條件不起訴決定,協同公安機關對袁某某開展臨界預防干預矯治,對彭某某以搶劫罪提起公訴,法院以搶劫罪判處彭某某有期徒刑一年七個月。
二、做法與成效
(一)精準矯治嚴重不良行為未成年人。檢察機關根據案件事實、情節,對袁某某以證據不足作出不批準逮捕決定后,依法督促公安機關繼續偵查。公安機關進一步偵查后認為,根據在案證據,袁某某的行為不夠刑事處罰,遂對其終止偵查,并依法作出行政拘留六日處罰決定,因其違法時系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未成年人,公安機關對其不予執行。檢察機關根據該區嚴重不良行為幫扶辦法規定,建議公安機關將袁某某納入其所在社區的嚴重不良行為矯治對象,組建以司法社工為主體的幫教團隊,對其開展幫教矯治。一是聚焦監護缺失,改善親子關系。司法社工多次走訪發現,其父親忙于工作、疏于管教,通過案例分享、課程學習等方式,提升其責任心和監護能力;通過真心話大冒險、親子互動等形式,創造互動機會,促進親子關系改善。二是聚焦就業能力提升,拓展觀護基地功能。袁某某初中畢業后待業在家,檢察機關發揮涉罪未成年人觀護基地功能,將袁某某送入觀護基地學習咖啡制作技藝,并由司法社工進行日常跟蹤幫扶。三是聚焦不良朋友圈,改善社會關系。針對社會調查中發現的袁某某交友復雜,導致嚴重不良行為問題,司法社工通過日常跟蹤,引導其脫離不良朋友圈;同時,通過組織其參與興趣小組、志愿服務活動的方式,擴大正向社交圈子,提升社交能力。
(二)分級矯治涉罪未成年人。檢察機關在審查起訴階段,根據該區一體化社會觀護機制,及時引入司法社工全程跟進,開展社會調查,并對彭某某、方某某開展矯治教育。一是開展心理評估和甄別,引導成長。彭某某案發前曾有多次嚴重不良行為,檢察機關對其心理評估和甄別,發現彭某某因父母教育方式粗暴,內在自卑膽怯、外在叛逆沖動。司法社工采用優勢視角教育引導彭某某發掘自身潛能和優點,增強自我肯定;鼓勵其在羈押期間堅持學習和撰寫日記,反省自身錯誤,培養情緒管理和自我調節能力。二是發出家庭教育指導令,督促監護人履行監護職責。針對彭某某父親在被訊問過程中多次拒絕履行到場義務、怠于履行監護職責的情況,檢察機關對其發出家庭教育指導令并予以口頭訓誡,聯合司法社工制定家庭教育指導方案,采取實境教學、課堂教學、心理干預等方法,促進父母履職、家庭盡責。三是鏈接志愿服務項目,促進社會融入。針對被附條件不起訴的方某某性格內向、易受他人誘導的情況,檢察機關鏈接有關機構開展的“奔跑吧·少年”罪錯未成年人成長志愿服務項目,組建“辦案人員+司法社工+志愿者”的幫教團隊,鼓勵方某某參加“給環衛工人送清涼、照顧孤寡老人、垃圾分類宣傳”等志愿活動,給予其肯定和激勵。在善意的反饋中,方某某逐漸放下防備心理,積極融入社會。
(三)提前感知未成年人行為偏差信息。檢察機關通過司法社工的跟蹤反饋了解到,袁某某、方某某朋友圈內有二十余名嚴重不良行為未成年人長期聚集,建議公安機關將在該案中發現的存在嚴重不良行為的未成年人納入“扶苗”數字平臺,動態感知該群體未成年人的異常行為信息。針對出入網吧、酒吧、網約房等重點管控場所提前預警,按需組建幫教團隊,分配司法社工、心理咨詢師、家庭教育指導者等專業力量,通過數字平臺鏈接公益活動、技能培訓等資源,及時對不良行為未成年人進行分層幫扶矯治。對發現的在校一般不良行為未成年人,支持社會工作服務機構配合檢察機關、公安機關、學校共同建立“校園聯勤工作站”,實現從學校單管到社會共管的轉變。
(四)建立協同治理模式。為加強未成年人犯罪治理工作統籌協同,區委政法委牽頭有關部門出臺《罪錯未成年人一體化分級干預實施辦法》,以政府購買服務方式,引入司法社工全流程參與嚴重不良行為和涉罪未成年人的幫教矯治工作,解決“事前發現預警難、事中精準幫扶難、事后重復治理難”等問題,形成未成年人保護和犯罪預防的一體協作,構建“懲、教、防、護、治”五位一體的未成年人保護和犯罪預防體系。
三、典型意義
檢察機關立足法律監督職能,針對辦案中發現未成年人有嚴重不良行為的,引入司法社工提供專業化、個性化幫扶,并依托數字平臺對該類未成年人群體實施早期干預,預防再犯,以智治促治理。在矯治工作中,通過拓展觀護基地功能、組織參與志愿服務項目等方式,建立分工協同、資源共享、項目支持的協作機制,提升未成年人干預矯治工作的社會化水平。積極推動司法社工全流程參與嚴重不良行為和涉罪未成年人的幫教矯治工作,做實“幫教+預防”和“治理+協同”的未成年人保護和預防犯罪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