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為易滿成在整理工作筆記和記事本,手中的記事本記錄了他多年的工作經歷和人生軌跡。

易滿成簡陋的堂屋,成了他調解矛盾糾紛的又一場所。
【易滿成·簡歷】
易滿成,男,土家族,中共黨員,1958年10月出生,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鶴峰縣燕子鄉董家村三組人,高中學歷,1982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84年9月參加工作,現任鶴峰縣司法局燕子鄉司法所所長、鄉信訪辦常務副主任、鄉綜治辦副主任。
作為一名新時期的司法行政干部,易滿成以對黨的事業的無限忠誠,以飽滿的工作熱情和忘我的工作態度,始終牢記黨的宗旨,愛崗敬業,恪盡職守,勤政為民,全心全意為群眾辦實事、解難事,從事基層司法行政工作15年來,共受理來信來訪和解答政策法律咨詢5100余人次,調解各類糾紛800余起,其中調處死亡賠償糾紛9起,化解可能釀成群體性事件的重大矛盾糾紛20余起,在平凡的崗位上作出了不平凡的業績。其間,他自己和愛人都身患重病,兩個年幼的女兒也先后病逝,但他以堅強的毅力承受著巨大的精神折磨,忘我工作,以忠于人民、愛崗敬業、自強不息、務實創新的精神,贏得人民群眾的高度贊譽和信賴,受到各級黨委、政府的充分肯定,被譽為“土苗山寨和諧使者”、“好人易司法”。他曾榮獲“全州十佳政法干警”、“全國模范司法所長”、“全國模范人民調解員”、“全省優秀共產黨員”、“全省優秀人民調解員”等榮譽稱號,榮立一等功一次,當選省九次黨代會代表。
他的鋼牙是如何嚼碎那么多人生苦難的?
他的鐵肩又是如何擔起工作和生活的重擔的?
十幾年如一日,他又是如何能夠堅持不懈地為群眾辦實事解難事,贏來萬千百姓由衷的稱贊和信服的?
他像大山一樣堅韌,在平凡的崗位上作出了不平凡的業績。其間,他和愛人都身患重病,兩個年幼的女兒也先后病逝,但他以堅強的毅力承受著巨大的精神折磨,忘我工作,以忠于黨和人民、愛崗敬業、自強不息、務實創新的精神,贏得人民群眾的高度贊譽和信賴,受到各級黨委、政府的充分肯定,被譽為“土苗山寨和諧使者”、“好人易司法”。
中等身材,圓臉闊肩,略泛紅暈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他普通得就像鄂西南大山中最普通的土家族漢子一樣。他,就是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鶴峰縣燕子鄉司法所所長易滿成。
“能為老百姓解決矛盾糾紛,我覺得人生有價值。”
曲曲折折的田間小路,苞谷、豆苗和煙葉趁著細雨滋潤可勁兒地長著。易滿成挽起褲腿跨過小水洼,一路走來。
“‘易司法’,這雨天熱事的,你咋來了!”向啟成老漢趕緊端過小凳,讓易滿成坐下。
“來看看你現在怎么樣啊,孩子們都省心了沒?”易滿成坐下問。
“我現在好得不得了,兒子們都孝道咧。”向啟成張嘴笑了。
5年前,向啟成可是成天耷拉著臉:“為什么,我家老大和老三,看見我就跟見著仇人一樣,連聲‘爹’都不叫,你說這咋搞。”
老向很頭疼,給兒子們分家,老大和老三為房子和承包地鬧騰個沒完,都怪老父親偏向對方。
“我也當過村干部,村里的事我能辦,這家里的問題我還真弄不好。”老向沒辦法,不過他聽人說鄉司法所的易滿成“本事大”,決定去會會他。
晚上7點多鐘,老向沿著山路慢慢往易滿成家走著。“我是一路琢磨,這找人辦事得帶點什么東西吧。不說多,一包煙總得給吧。但是我這個人就不喜歡送東西,這事兒能成嗎?”老向是個倔脾氣,他還是決定空著手上門。
老向與剛下班的易滿成照了面,易滿成慢言細語:“你先回家,我明天上午去給你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老向心里不舒服,“就這簡單一句話打發我,這事兒算是沒有指望了。”
第二天早上,老向還是跟往常一樣,坐在屋前場院的凳子上愁眉苦臉。卻不想,易滿成帶了一群人來了。“我是真沒想到他真的來了,還帶著村干部、土管所的人。”老向覺得有點兒怪:連根煙都沒抽,就這么誠心給人辦事兒?
老向的大兒子卻不依:“我有土地證,這房子和地是我的,沒什么好說的。”
易滿成心里有數:“辦土地承包使用權證,你們全家人都在場嗎?否則,怕是算不得數吧?”老大無言了。
話一說完,易滿成挽起袖子,就同土管所工作人員一起,量土地、核實土地證,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
“土地界址重新劃,原來的證取消,這樣行不?”易滿成問。
“好得很,好得很!”老向笑了,“易滿成你就是有本事,又懂政策,還幫著量界址。”見易滿成為自家的事滿頭大汗忙個不停,老大、老三也服了。
從事司法行政工作15年來,易滿成接待來信來訪5100多人次,成功調解各類矛盾糾紛800余起。
燕子鄉山高坡陡人稀,地理條件惡劣,到目前為止,還有4個村、幾十個村民小組不通公路。在這樣艱苦的自然條件下,長期患有風濕性關節炎的易滿成,常年奔波于全鄉的村村寨寨、山山嶺嶺,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只要群眾有需求,路再遠再難,他都要立馬趕赴現場。
“‘易司法’不容易。”曾經在燕子鄉司法所工作過的鐘華對易滿成十分敬佩。
2007年,燕子鄉茶店村兩戶人發生土地糾紛,找到了司法所。易滿成二話沒說,帶著鐘華往茶店村趕。
茶店村是燕子鄉海拔最低的一個村莊,處在一個天然大溝壑下,當地人又稱為“大溝”。“大溝”的地質構造特點是多風沙石,去往茶店村的路上隨時都有沙石滾落,草叢里還時不時竄出一條五步蛇。
“我們去的那天,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鐘華回憶說:路難走,天又熱,我都感覺走不動了,但是易所長在前面走得很快。
“能為老百姓解決矛盾糾紛,我覺得人生有價值。”易滿成說。
“黨委政府安排的事,哪有不認真完成的呢?”
近幾年來,燕子鄉經濟快速發展,十余家煤礦企業落戶該鄉,十五條村級公路陸續開工,由此帶來的土地、山林等糾紛不斷。作為司法所所長,易滿成有了更多的用武之地,以矛盾糾紛調處,為地方經濟社會發展提供穩定的環境,為當地黨委政府分憂,為群眾解難。
7月1日,記者在燕子鄉采訪時,見到這樣一幕:劉正興、石乾珍夫婦送給易滿成一面準備多時的錦旗,終于了卻家人一樁心事。
2005年,鑫源礦業公司在紅蓮村開挖鐵礦,二組村民劉正興家的土地、山林正處在礦區內,其住房也在礦井上面,需要搬遷。劉正興夫婦提出補償費50萬元,礦方當即回絕,只愿意出20萬元。另一方面,劉正興是上門女婿,與岳父母觀點不統一,家庭內也起了紛爭,而礦方堅持搬遷費必須一家人都在搬遷協議上簽字后才能支付。
案中有案,糾紛中另有糾紛,各方矛盾糾結在一起如團亂麻越纏越大,難以解開。這種復雜情況,還不多見。
2007年年底至2008年5月,燕子鄉政府分別去了3位領導現場辦公,都沒有達成協議,鄉領導把任務交給了易滿成。
紅蓮村距燕子鄉司法所有4個多小時車程。2008年6月12日、24日,易滿成兩次到紅蓮村進行調解,都沒成功。
劉正興、石乾珍夫婦把上訪材料給易滿成:“我們都準備好了,馬上就去省里上訪。”
“只要我插手了,就一定給你搞‘精干’(方言,意即妥當,事情辦好)。這事你先讓我辦,辦不好再去上訪不遲。”易滿成把上訪材料還給劉正興。
2008年7月18日,天還沒亮,劉正興夫婦就出門了,他們與易滿成約好,今天得把事情解決。
“談了這么長時間,影響你們的企業生產,也影響你們劉家老少的生活,大家都沒得到好。對照法律政策,哪有談不攏的事?今天我就陪著你們在這里談,談不好我就不出這會議室。”在鄉政府會議室,易滿成首先開了口。
劉正興家人的矛盾,費了老大的勁才解開。劉正興夫婦與礦方又一路討價還價起來。
“我們只能給20萬。”礦方咬定這個價。
“我們給25萬元,行嗎?”礦方加了價碼。
“我的房子蓋了3年,還有林地,25萬不行!我馬上就去省里上訪。”石乾珍急了。
易滿成把她拉到一邊:“你聽我說,礦里我們還要做工作,鄉里的領導也一直在陪著你們,你先不要急。”
到次日凌晨4點,30萬元成為一個最接近的價碼。劉正興出了會議室,掏出根煙點上,通宵達旦地耗著,腦袋都麻了,他要好好考慮一下。
再進來,易滿成歪在沙發上打起了鼾。
“‘易司法’這么大年齡,為了我們的事搞成這樣,我心里真是不舒服。”劉正興決定了:就按30萬元辦。
糾紛化解了,幾方都滿意,易滿成松了口氣。但是沒過幾天,劉正興又來了:“我們想到下坪鄉落戶,找你幫忙訂個房屋買賣協議。”
“沒問題,你什么時候辦,跟我說聲,我就過去。”易滿成一口答應下來。
“那天,天剛剛亮,‘易司法’就來了,等把手續辦完天都黑了。他連口飯都沒吃。”石乾珍說:“我們當時想給他送點東西,可‘易司法’說,這是我的工作。聽他說這個話,我眼淚一下就出來了。”石乾珍說。
劉正興夫婦心里過意不去,提出要給易滿成送錦旗。
“做錦旗不得花錢嗎?”易滿成堅拒。縱使如此,劉正興夫婦還是悄悄做了錦旗。
在易滿成的日常記事本上,有這樣幾句話:“我雖然是一個普通司法工作者,但卻是一名政策和法律的代言人,上對組織負責,下對群眾負責,端平一碗水,瞄準定盤星,這是我的崇高使命,我必須盡職盡責,才能問心無愧。”
自2004年以來,燕子鄉無一例越級上訪和群體性上訪事件,無重大刑事案件發生,一般刑事和治安案件也大幅度下降,創建平安鄉鎮的目標已經實現,為地方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穩定的社會環境和良好的法治環境。
易滿成將黨委政府比作爹娘,“爹娘安排的事,哪有不認真完成的呢?”
“只有工作才能消解心頭的創傷和壓力。”
逢年過節,易滿成常常會摸出張手機卡,暗自傷神落淚。
他的二女兒易長娥因患類風濕性心臟病長期癱瘓在床。2002年下半年,易長娥的病情極不穩定,時有加重。一天晚上,易滿成忙完工作回到家,走到易長娥床頭,輕聲問:“霞兒(易長娥小名),爸爸回來了,今天還好吧?”
“爸爸,您成天在外面忙公家的事,您買個手機吧。我要是哪天不行了,好打電話喊您。我把壓歲錢給您,買個便宜的。”
易滿成用進城辦事的機會,買了個手機。手機號是長娥在電話中親自選的。
但是,自從買了手機后,長娥沒有給易滿成打過一個電話。
2003年夏天,長娥的病情加重。易滿成想陪在女兒身邊,可是響溪村一起家庭贍養糾紛等他去調解。
“爸,您放心去吧,如果我實在不行了,也會等您回來的……”易滿成臨離家時,長娥趴在破舊的沙發上昂起頭輕聲說。
小女兒這個最后的形象,永遠地定格在他的腦海中了。
糾紛調解了一晚上。第二天,易滿成滿身疲憊地趕回家時,長娥的身子已經冰涼了,他當即暈了過去。
醒轉過來,易滿成摸著女兒蒼白的臉痛徹心腑:“霞兒啊……霞兒……”
易滿成說:如果知道長娥那天會走,我定會陪在她身邊。
1998年,大女兒易長月因病去世時,他也沒能陪著她。“爸爸你去吧,我反正已經是這樣了,不要緊的,你答應鄉親們今天去為他們解決問題的,您一向說話都是算數的……”這句話,是長月留給易滿成的最后一句話。
“她們都懂事,知道我忙……該享受的沒有享受、該玩的沒有玩,該吃的沒有吃……”易滿成頓了頓,眼睛紅了。“大女兒連彩電、手機都沒見過,就連縣城還是住院的時候去過一次。二女兒要好些,我帶她到縣城的商店看了看,照了張彩色照片……”
燕子鄉清湖集鎮路邊,幾間簡陋的平房是易滿成的家,與周圍鄰居的小洋樓比起來,這幾間房子實在寒磣,室內除一臺十四英寸電視,再無值錢物件。1996年,易滿成借錢壘起這個屋,他用了十年時間來還債。
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家,寄托著易滿成夫婦曾經的夢想,也在他們心中留下永遠的傷痛。
他們的一雙女兒活潑可愛,“非常聰明,學習成績也很優秀。可是,自從患病后,只讀到三年級就相繼輟學了。霞兒臨死前昏迷中還對著媽媽念拼音:a、o、e……”想起自己的親生骨肉,兩口子淚流不止。
沒錢進大醫院,四處求醫仍無濟于事,易滿成兩口子也拖病了。
不幸接二連三降臨到這個家庭。易滿成忍受著巨大的悲痛,一邊操持家務,一邊全身心投入工作。
自從兩個女兒生病以后,他就沒有輕松過一天。白天,他忙于鄉里的工作,晚上回家,還要服侍病人。妻子病重時,他背過、抱過。兩個孩子癱瘓后,晚上由他抱到床上放好,早上又抱出來,還得給她們喂飯,時常換洗衣褲。那些日子,縫縫補補、洗衣掃地、喂豬種菜等各種家務與農活,他都得一個人操持。他經常睡半夜起五更,點著馬燈種菜,打著手電筒挑糞施肥。天亮時,他已忙碌了幾個小時。
易滿成的同事、鄉綜治辦原常務副主任楊國興由衷地感嘆:“他真是個‘鐵人’,泰山壓頂不彎腰啊!”
家庭遭逆境,經濟陷困境。1990至1991年,由于妻子病重,家里沒有年豬。除夕那天,別人家里熱熱鬧鬧、酒肉滿席,他們一家卻關著門燉蘿卜坨坨。有時候來客了還得向鄰居借碗米……
這個家至今依然經濟拮據,妻子在身體好的時候磨些豆腐賣,補貼一下家用。易滿成則包攬了幾畝地的農活,仍然是天不亮就起床,上坡干幾個小時農活后,早上8點按時趕到鄉政府上班。
平凡的人家,普通的夫妻,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沒有海枯石爛的誓言,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壯舉,易滿成始終對身為農民的病妻不離不棄。“他難得的好脾氣,從沒跟我說過重話,也沒紅過臉。”張桂春說到丈夫時,一臉的幸福。
“只有工作才能消解心頭的創傷和壓力,我已把工作當成一種樂趣,當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易滿成就這樣在“小家”與“大家”之間奔忙。
2004年2月,易滿成做了件驚世駭俗的事。五峰縣67歲的張某在燕子鄉打短工時致兩根手指傷殘,身無分文的他找到易滿成。易滿成將老人安頓在自己家里吃住,并為其生活著落和醫療費多方奔走,尋求解決辦法。不料,老人卻因急性腦血栓突然死在他家。易滿成日夜兼程趕赴五峰縣,費盡周折找到老人的親屬,并叫來自己和妻子的兄弟姐妹及街坊鄰居一起,給老人辦了后事,當了一回孝子。
在當地有個流傳千百年的習俗,就是自己的老人死在外面,只能停尸場院而不能進入屋內。因此有人勸他把老人停在外面。易滿成當即回絕:“共產黨員不信這個!”
給貧弱者當孝子,易滿成有顆赤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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